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碉楼:震而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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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1 15:25: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撰文:刘乾坤 编辑:周小林 摄影:友多山野考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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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里的羌族村寨,如世外的村庄,它们严谨地分布在山坡上,石头与黄泥组合的建筑于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黄。生活于此的羌族人家,在山腰的土地上艰辛地播种与收获,日复一日。)


  生活在四川西部高山峡谷地带的藏、羌民族,被人喻为“生活在云朵上的民族”,他们有灿烂独特的民族文化,尤其是他们垒石为室的民居建筑历经千年的传承发展至今,那些承受了数百年风雨和多次强烈地震考验,依然顽强矗立着的碉楼,为藏羌古老建筑技艺的精湛做出了形象而有力的注解。

  “老刘,我们到北川去看羌族建筑垮没有!”5月13日,始终关注碉楼与藏羌民居的自由撰稿人小尹给我打来电话。如此强烈的地震对这些古老建筑有多大的损害确实引起人们的关注。
  碉,在两千多年前的秦汉之际盛行于川西北高原,《后汉书·西南夷传》所载的“居山依止,累石为室,高者十余丈”之“邛笼”指的就是碉楼。而今,它主要分布在岷江、大渡河和雅砻江流域的部分地区。大渡河流域主要是嘉绒居住区,分布数量最多也最为著名的是丹巴的碉楼,梭坡乡、中路乡、甲居乡等都分布着精美绝伦的碉楼藏寨群。大渡河以西的雅砻江流域,主要是木雅碉楼与民居。虽然木雅是党项羌的后裔,但他们同嘉绒人一样,在民族融合的漫长过程中,逐渐受到东进吐蕃的影响,逐渐成为了藏族的方言区,成为藏族的组成部分。唯有岷江流域的羌人保存了自己的文化,仍以羌为族名,传承着古羌文化。在这次大地震中,羌族的碉楼与民居大多位于龙门山地质断裂带汶川-北川中心断裂带上,因而受损应该最为严重。
  碉楼在藏羌民居建筑中占有重要地位,它是为适应当时的生存环境而建造的军事防御设施。只是后来碉楼因其防御功能的逐渐丧失,已经衰落,大多成为与民居伴生的建筑,民居用来住人,而碉楼则用来存储粮食、柴草之类。碉楼的高度在10至30米之间,形状有四角、六角、八角、十二角等多种形式,有的高达十三四层。现在遗存的碉楼多为明清建筑,它们历经数千年的传承发展至今,是华夏民族文化的瑰宝,正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这次地震会不会对它们造成毁灭性的伤害?这些民族文化的活化石,若倒了一处就少一处,它们是不可再生的文明载体。
  “它们能否逃得过这次8级地震之劫?”当我向多年来对这一建筑样式进行长期而广泛的考察、测绘和专业性研究的西南交通大学季富政教授请教这个问题时,他非常担心:“可能垮完了!”这是5月15日地震发生3天后他的猜测。
  当时,有媒体采访中国文物学会会长、古建筑专家罗哲文,罗老对大地震中的古建筑不无担心,他说:“这些碉楼,因为需要具备防御功能,故而建造得特别高,有几十米,远看像一根柱子,而且它都是用当地的一些石块层层垒砌而成,方式非常特别。我估计在这样大的地震中,这样的建筑将难以幸免。”
  在通讯和交通中断的那几个日夜里,这些石砌建筑着实令关注民族文化的人担心。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5:31: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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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寨是全国最大的羌寨,大地震让这片安宁祥和的寨子变为一片废墟。)


  2008年5月17日,在交通仍没恢复的情况下,我决定启程前往汶川灾区,到现场看看真实的情况。第二天清晨,穿山甲越野俱乐部为我们派来了“陆地巡洋舰”,我与成都摄影师朱斌一同前往。因茂县、黑水两个地方的公路还没有抢修出来,要到达汶川,只有经雅安宝兴县翻越夹金山、从小金县穿过鹧鸪山隧道、再由理县到达汶川。这一带是藏族嘉绒方言区和羌族聚居区,有不少古代的碉楼。
  翻过正在下雪的夹金山到达达维,在沃日河谷,修建于清顺治年间的沃日土司官寨是我们此行见到的第一个传统建筑群落。作为典型的嘉绒藏族建筑城堡,这座土司官寨在5·12地震中受到较大的损害:官寨经楼屋顶受损;当年乾隆征讨大小金川留下的一座古碉碉体破裂,并向西倾斜。
  地震也让那些在特殊年代里成为官寨主人的村民有了很多担心,他们曾经坚固的石屋出现了不少裂缝,暂时还不敢回屋居住,大多数人只能在空地上露营。房子是留下还是拆掉?以后的居所会是什么样子呢?刚刚在这里兴起的旅游业还会继续发展下去吗?这些都是疑问。
  5月19日,历经无数的危险,我们的越野车沿317国道进入到理县境内。杂谷脑河两岸植被七零八落,碗口大的树拦腰而断,大大小小的石块是最为威猛的“军团”,有时他们甚至会从山崖冲下来越过宽阔的公路直接窜进民房与菜地,有时如巡航导弹一样击中汽车和民房,相较于这种“散兵游勇”而言,泥石流就更是无所顾忌,排山倒海般将一排排民居掩埋见此情景,令人不敢想象这一带的村寨建筑会有怎样的遭遇。
  在距理县县城8公里外,有一座在嘉绒藏区远近闻名的甘堡藏寨,它是四川唯一一个“战时为兵,平时为民”的千年古寨。这里的民居全为石头建筑,有别于羌寨民居片石(指经开采所得的不规则的岩石,边长一般不小于15cm)、泥土和木头相结合的结构。这是因为甘堡居于坡地,无山石可采,故多取杂谷脑河中鹅卵石(当地俗称麻子石)切割加工成大小不一的石块,用于修造房屋。石屋毗邻相连。高低错落有致,自然排列成村落。屋与屋间有狭窄的巷道,宽的三米左右,窄的仅能并肩过两人。巷道路面全部用鹅卵石铺成。全寨大小巷道究竟有多少,就连当地的老人们也说不清。无论登上高高的后山俯瞰,还是伫立公路远眺,甘堡藏寨的石屋都像一组壮观的艺术群雕,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然而这次地震却使这个千年古寨遭受重创。村里的一位老乡告诉我们,这里40%的房屋坍塌,90%的房屋成为危房,已经无法居住,全村196户870多人,除了一名群众死亡,都出寨子了。这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寨子里,我们看见到处都是从外墙上垮落的石块,不少墙体开裂,有些房顶垮塌,那座建于清朝乾隆年间的桑式守备衙署也毁于一旦。打听朋友王荣家人的情况,得知他家房屋受到一些损坏,但人员都安全。没有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地震当天居于室内的人不是太多,外地来了几辆大车收购大白菜,大部分人都到地里收割白菜,小孩在上学,还有一些老年人在坝子里抽烟喝茶;另一个原因是,这些连成片的民居相对独立,而且参差错落有高有低,垮塌的是分散在各处的不同建筑,没有形成“多米诺骨牌”式的整体垮塌。由于房屋不高,开间不大,当地的负责人说甘堡一般性的修复工作不会太困难。因为藏寨在该地区前几次大的地震中都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当地人已积累下许多历史经验。但是,对于寨子里倒塌的老建筑,这位负责人却表示恢复起来很困难,因为必须从最底一层开始加固,这将需要技术的支持和大量的资金。
  在汶川县雁门乡,位于海拔1790米高山上的萝卜寨没能经受住这次大地震的考验,几乎被夷为平地,226户人家的房屋无一幸免地倒塌。站在更高的山坡向这座“云朵上的街市”眺望,只见倒塌的土块、泥块连成了一片,那片沉静了近五千年的暗黄色,被地震从雁门乡的土地上抹去,只剩下立在风中空荡荡的门框和倒在地上摔成碎块的黄泥墙。除了那块插入云朵的台地还能作为这里曾经是羌寨的一个地标外,再也找不到它昨日的记忆。这个1080人的村庄,被地震夺去了44条生命,这也是汶川县死亡最为严重的村子之一。
  萝卜寨是一座没有碉楼的村寨,它也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最古老的用黄泥建造而成的民族村落。自然,这样的黄泥建筑,在大地震中难以幸免于难,这也是它和其他羌寨比起来,破坏程度更大的原因之一。
  当然,建筑物倒与不倒的原因除与建筑本身的质量和抗震性能有关外,更大的原因是要看离地震带的远近。成都理工大学刘兴诗教授说,地震是会传导的,它不是一个点而是一条线,会沿着地质断裂带移动。他说这次地震的震中是离映秀镇12公里的地方,地震发生之后,向南西和北东方向传导。萝卜寨离震中很近,正好处在地震断裂带上,当然成为了这次地震灾害的重创地。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5:41: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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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于清代中叶的马尔康松岗土司碉楼,内呈圆形,外面为八角形。仰望之上,高耸入天。八角碉楼内部结构奇特,有很好的防御功能。)

  统计资料表明,建筑物的破坏和倒塌造成的人员伤亡,占地震伤亡人数的95%。汶川地震破坏力之大为世界罕见,震中汶川、北川地区最大烈度高达11度,大大超出了四川省原有建筑抗震设防7度的标准。但同为中心灾区,有些城镇受损惨烈,有些相对较轻;同为建筑大楼,有的顷刻间土崩瓦解,造成重大伤亡,有的却屹立不倒,为身在其中的人们争取到宝贵的逃生时间。
  作为藏羌村寨的主要建筑,石砌墙体的碉楼和民居在这次地震中尽管也遭到严重的损毁,但相比城镇中大量砖混建筑造成的群死群伤现象,它的破坏程度显然小得多。那么,石砌建筑是否抗震呢?
  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工程抗震研究所研究员程绍革对此解释说:“一个建筑是否抗震更多地取决于结构设计而不是用什么材料建造。因此从理论上讲,各种建筑结构无论是石砌结构、木结构、砖混结构、钢筋混凝土结构或钢结构,只要严格按照抗震要求进行规划、设计、选材、施工和维护,均可起到抵御一定烈度地震的作用。”
  以碉楼为例。1933年的叠溪地震,震级达到7.5级,震中位于现在的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叠溪镇,与汶川县相邻。叠溪遗址至今保留着,是世界上唯一保存完好的被地震毁灭的古城遗址。那次大地震,在岷江上游震出一个叠溪大峡谷,而桃坪羌寨的碉楼却只毁了半座,大多数房屋也完好地保存下来。  
  与桃坪羌寨的碉楼一同保留下来的,还有小金沃日官寨碉楼、丹巴中路和甲居碉楼群,以及马尔康松岗直波碉楼等等。在藏羌走廊这一地震多发地带,它们历经1933年的叠溪大地震和1976年的松潘-茂县大地震而不倒,这次震级强于以往的汶川8.0级地震也只是让它们局部受伤,主体建筑并未损坏,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是什么原因让这些碉楼不倒呢?石墙很厚,这是学者与当地人的共识。四川藏羌博物馆馆长、民俗学家邓廷良先生介绍说,很多石砌建筑的墙体有一两米厚。邓廷良先生在我的笔记本上画了一个草图,说:“你看马尔康的松岗碉楼是菱花碉,有八个角,每个角从外到内差不多有两米厚,这些角翘出来,就好像是建筑物主体的筋,起加固作用。八个角的力伸向八个方向,你说稳不稳固?”八角当然比四角要好一些,那四角的为什么没有倒呢?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应该从建筑本身来探讨一下。回到成都,我带上笔记本电脑赶往四川师范大学,四川师范大学旅游规划研究所所长李小波博士对碉楼的形制颇有研究,她在看了我和其他摄影师拍摄的图片后说:“四角碉的稳固有一定科学性,基础牢实,底座大而顶部小,向上5度倾斜成锥状。六角的比四角稳,八角的又比六角稳。”专家的说法与当地人的经验基本一致。就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目前唯一的羌笛制作民间艺人王国亨先生来了电话,我问他碉楼的情况,他说黑虎羌寨的情况不太清楚,茂县三龙乡河心坝村的四角碉开裂,没有倒,八角碉基本没有受到破坏。他的话几乎就是对李小波观点的验证。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5:49: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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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四川省阿坝州茂县黑虎羌寨的碉楼群)

  在这次汶川大地震中,许多建于千百年前的古碉和村寨民房未遭大的破坏,而那些近年建造的仿古建筑,却大多经不起考验垮塌了。比如在著名的桃坪羌寨,刚落成的新寨房屋倒塌了一片,新建的碉楼被削去了顶部,90%的建筑出现问题。而在旧寨,虽然也有房屋倒塌和开裂,但整体受损程度好于新城,50%的建筑仍能使用。老寨子里的3座碉楼,除新修的一座彻底倒塌外,其余两座主体建筑完好,只是顶部局部受损。
  新老建筑为什么会有这样鲜明的对比?究其原因,在于这些仿古建筑虽然是现代人所建造,却缺少现代建筑应有的结构质量;虽然仿效了古建筑的样子,却又未得传统古建筑的营造匠心与智慧。结果,就变成了“伪劣古董”。在风和日丽的平常日子,混迹于真古董中,还看不出什么,而一旦逢上昏天黑地山崩地裂,就不可避免地露出“伪劣”之馅了。
  对此,李小波博士从建筑材料上作了一番解读:传统碉楼民居的楼面铺的是木板,先用大的圆木嵌入墙体作为“墙筋”,增强墙体的稳固性,然后再横向铺木板,这样将墙体连在一起,使石木结构相互依托。用不规则的石块和水泥砌成的墙体受力不会均匀,因此有一定消解地震波的作用。而木质的楼面又有极强的韧性,也能消解地震波的力量。所以无论是受地震波纵波还是横波的袭击,石木结构的组合都更为安全。所谓墙倒屋不塌,房屋在楼板的作用下形成了一个筒形体。
  现代建筑常用到预制板,这其实是一种创新,是现代人的发明,即在施工过程中采用预制板与水泥钢筋梁柱结合使用的方法。但是刚性的预制板缺少韧性,这样的组合方式更容易塌毁。我们从桃坪新村倒塌的仿古建筑上,就看到了预制板的身影。而对于传统藏羌民居的屋面情况,李小波介绍道:用圆木做辅助承重体,上面盖一层木板,然后铺上草和黄泥,黄泥中如果掺上糯米浆效果则更好。这样的楼面相较于预制板楼面更轻,而且有韧性,这也是老建筑与仿古建筑的最大区别。
  桃坪羌寨民俗馆负责人王家俊是寨子里对建筑比较有研究的老人。他对现在已经失传的一些古羌人独特的建筑技术感到痛心。他说:“比如在最老碉楼的背部,有一条斜着向上的‘鱼脊背’,这条脊背线让碉楼形成一个三角形的支撑,因此碉楼更加稳固。现在的石匠,已经没有办法砌出这样的鱼脊背了。”
  王家俊认为,老寨之所以许多建筑没倒还与特殊的石材有关。修建碉楼的石头,是一种特殊的片石,具有很强的韧性。在石匠最初修建时,整个建筑也许并没有达到最佳平衡,随着重力的作用,具有很强韧性的石头会根据力度慢慢改变自己的形状,使得整个建筑达到最佳平衡,从而让建筑异常牢固。在王家俊看来,新寨子之所以倒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刚修好的建筑,还没能完成达到最佳平衡的过程。
  桃坪羌寨的碉房是连成一片的整体,这也是王家俊觉得老寨子没有全部倒塌的重要原因之一。“墙与墙、巷道与巷道之间都是靠在一起的,互相之间可以成为依靠。”王家俊说,新寨子则因为接待和旅游的需要,房子与房子之间完全独立,所以一旦受力,就更容易遭到破坏。
  不同的材质组合,以及不同的建筑工艺让桃坪的建筑呈现两种不同的结局,也为我们提出了关于传统与现代的思考。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6: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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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高谷深之地,不时可见到一些散落于此的藏羌传统民居和村寨,远远望去,如诗画一般。)

  藏羌碉楼及民居是华夏民族建筑文化中特色鲜明的一个基本类型,这些集中、成片的大规模古建筑体系,在国内各民族建筑中都不多见。从一定程度上讲,藏、羌民族建筑不仅是西南大部分少数民族建筑之源,而且是中华建筑目前尚保存完好的源头遗迹。汶川大地震之后,作为民族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它们进行抢救性的保护与修复变得刻不容缓。
  地震发生后,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建筑历史研究所主动承担了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马尔康“直波碉楼”群的修缮设计。并与四川省文物管理局合作,对藏羌传统民居进行保护性的修缮。
  陈同滨所长说,藏羌民居的保护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各级政府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或历史文化名村的具有代表性的民居建筑与村寨,属于保护类;一类是未经政府公布的藏羌传统民居建筑与村寨,属于维护类。在保护类的藏羌民居中,由国家列入中国申报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的“藏羌碉楼与村寨”列为重点保护。
  对于如何采取具体的保护措施,陈同滨提到了“原址保护”的概念。他说:“藏羌传统村寨要维护原村寨整体格局,保持传统的选址特征和环境特征。那些列为重点保护的藏羌民居建筑,应充分保护文化遗产的历史信息,在原来的位置、运用原来的材料、原来的工艺,保留原来的形式和功能。要充分尊重和发挥地方工匠的经验与技能,要把他们的手艺作为无形文化遗产进行保护。对价值特别突出但损毁严重、无法修复的藏羌传统民居残存,陈同滨建议,应立即采取维护措施,保持残损原状。而对具备修复或原址重建条件的一般传统民居,则应按照文物保护的原则实施原址修复或重建。那些因明显地质灾害或自然灾害造成严重损毁的藏羌民居不宜进行原址保护,可按照文物保护要求实施迁址保护。
  地震给藏羌传统民居带来了无可估量的损害,但陈同滨对于重建还是表达了相当理性的乐观。“只要这些村寨按照传统的材料、工艺修复重建,其传承意义就还在。因为这些建筑最主要承担的是藏、羌民族祖先的精神和生活方式的传承;只要藏、羌同胞们还住在这里,他们就不会也不愿意失去这种传承。”
  从今天都市人对生活的评价标准出发,显然传统藏羌村寨已不能适应所谓现代生活的要求。然而这些传统建筑古拙雄浑的外表之下却包含了适应环境的种种奇思巧构。藏羌村寨聚落与环境嵌和所蕴含的深刻道理,在今天的建筑实践中依然具有重要的意义。
  羌族和嘉绒藏族人民在岷江地震带生活了几千年,他们已经摸索出一套在此生存的经验和智慧。重建应该以他们自救的形式展开,外来工程师的图纸、现代化的施工队应该让位于当地的匠人,只要人还在,他们的手艺就不会失传,重建的希望就在。
  而对于那些在地震中虽未垮掉但局部受损的碉楼,著名旅游规划专家王衍用教授建议保持原状。虽然他相信当地匠人完全有能力对此进行修复,但那些作为文物的碉楼来讲要有真实性。而且地震所造成的影响本身就有一定的警示作用和教学科研意义,况且很多碉楼的损失仅仅是顶部一角或是内部楼面,对旅游造成的惟一影响就在于游客不能登临碉楼。而这一点在5·12地震之前,就已经有很多碉楼明令禁止不得上楼,所以经过探明损坏情况后维持现状是比较好的一个方案。
  藏羌碉楼及民居,是中华建筑中的一朵奇葩,那些经历地震考验的古老建筑,是藏羌人民建筑经验的体现,对它们进行抢救性的保护与修复是一项浩大而艰难的工程,任重道远。中国文物学会会长、古建筑专家罗哲文的一句话让我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有朝一日,中华民族一定会重建好这一藏羌文化的地标!
发表于 2008-8-12 19: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一张图是不是丹巴进美人谷的路边拍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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